海底是否有船还是个谜

清水

林福龙  赵伟

    林果是冬古沉船遗址水下考古队的现场总指挥，一个多年从事水下考古工作具有丰富经验的水下考古专家。在考古现场，他接受了早报记者的独家专访。

    记者：目前来看，我们的工作到了什么阶段？

    林果：说得通俗一点，只是摸到一块木板，仍处于对方位、大小及文物保存情况的摸索过程中。

    记者：我们对战船究竟把握到什么样的程度？

    林果：下面有没有船还是一个问题。到目前为止，我们还不能判断下面是否有船，抑或是不只一条战船。

    没错，我们是发现了永历钱币，也发现了郑成功战船专用的短铜铳，还发现了木板，甚至发现了铠甲——这些足以证明是郑成功战船的遗物。

    但我们不能说有船上的东西，下面就一定埋藏着战船船体，几百年前的情况，谁也不明白。

    虽然我们用了水下考古最先进的声纳探测技术，但也仅仅是探测到在水下有物体将声纳给反射回来了，而现在的技术还无法探明物体是否是船形，具体多大，什么物质（木头还是铁）。

    记者：下边有战船船体的可能性有多大呢？

    林果：很难说，如果有，就是100%，没有，就是0%。我经历太多次水下考古了，水下考古本来就要比陆地考古具有更多的未知性和不确定性，所以作出什么推断都为时尚早。

    记者：你怎么看待这些战船上文物的价值？

    林果：我们的工作，就是将水下的文物挖掘出水面。其实，任何挖掘都是对文物周边环境的破坏，进而也就是对文物本身的破坏。

    当然，文物被挖掘出水后，不同的专家有着不同的价值看法：郑成功研究专家有自己的研究看法；而军事专家对战船有着军事方面的价值认同。当然，还有许多其他方面的价值。不过，总体说来，如果保存相对完整，将是对明末清初海上战船及生活的一次全方位解密。

    历史上，大约每30个小时就有一艘远洋航船葬身大海，每一艘沉船都是一个悲壮的故事。它们不仅有大量的珍宝，还具有重要的历史文化和科学研究价值。

〔相关链接〕

事过境迁  史迹犹存

    “郑成功在东山活动史迹，为数众多，虽然事过境迁，但岛上仍能找出许多郑氏当年的遗迹，只是周围环境已非当年样。”已近古稀之年、在东山博物馆工作的陈金寿带我们参观郑成功在东山的史迹，边走边叹。

    明末清初，福建、广东两省的金门、厦门、南澳、铜山（即今东山岛），是民族英雄郑成功的主要活动地和军事基地。

瑶台仙峤——水操台

    “当年郑成功曾在东山岛上，训练大量水师，阅兵时站在水操台上，那情景十分壮观。”博物馆的陈金寿带着我们绕过几条不知名的小巷，首先来到铜陵镇西北部的水寨大山（又名九仙山），俗称九仙顶——即东山郑成功水操台。

    山上铜山石室留有一块郑成功活动的重要碑记《仙峤记言》，是南明永历壬辰岁端月（永历六年，1652年）立的，上面记载了郑成功43位部将忠匡伯洪旭、忠振伯张进、黄廷、万礼、甘辉、余宽、卢若腾、黄兴等人的名字。这块碑记反映了当年郑成功屯兵铜山水寨大山及其他地方，把铜山作为重要军事基地的史实。

风光不再——万军井

    水寨大山下的大澳湾，当年是郑成功训练水师和造船的地方。至今还留下一口当年为供给郑成功军队饮用水而开凿的“万军井”。

    “万军井”位于一条通海的海沟旁（在现在一木材工厂内），井内是一个“丁”字形槽沟，槽宽1.5米，全用花岗岩石砌成。

    “其实万军井，在东山岛上还有好几个地方有，只是随着城镇人口增加，大多被荒废了。”博物馆老同志称。

一夫当关——八尺门

    八尺门郑成功城堡，在八尺门渡口南面。该处历代为军事要地，是东山岛通往大陆的咽喉。明末郑成功在此筑城堡屯兵。城堡面积约一万平方米，三合土结构。现仅留下城堡遗址及残墙。

龙潭虎穴——“军藏局”

    郑成功在东山岛招兵、驻军、练兵、操练水师，留下的遗址还有离水寨大山2里地的铜陵镇西北部龙潭山上的营房、粮埠，原东山中山公园的“军藏局”、岛东部的康美城堡、岛西北部的八尺门城堡等。

    龙潭山营房遗址在山的南坡，有一块巨石覆盖在一个大洞上。

    巨石覆盖下有大洞，称龙潭石洞。郑成功当年把此洞作为营房，为部将办公的地方。

郑成功造船厂

    “郑成功最大的造船厂就建在东山岛。”厦门大学已故历史学教授庄为玑称。东山曾是郑成功主要的造船之地，主要地点在铜陵镇的大澳湾、后澳和宫前湾等沿海。

    大澳湾（即今东港），是当时郑成功停泊战船的主要地方，通常停靠着数百只。而且郑成功的船舰很少单独出海，一出海就是几十艘。船上备有各种修补船的工具，行船中遇到船坏了，马上进行修补。

（《东南早报》2004年10月10日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