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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井顶街修缮后启幕“老街·新味”活动,我作为土生土长的老顶街人,身在其间,心念的却是“新街·老味”。
踏上顶街的青石板,古筝旋律悠悠飘来,时而行云流水,时而荡气回肠。循着琴音行至李厝广场,阁楼之上,一袭素衣的女子指尖轻拂琴弦,清冽乐声如流水淌过街巷,为顶街晕染出雅致韵味。
琴音刚落,琵琶声便如珠落玉盘般响起,伴着高亢婉转的南音小曲,声声唱尽闽南人的乡情,让焕然一新的顶街,更添几分古色古香。
怀着“新街·老味”的寻旧念想,望着街边孩童馋望美食的模样,我的记忆瞬间拉回顶街的儿时岁月。
那时冬日奇冷,天未亮我便拉着小伙伴,一溜小跑到“基础”大叔家。屋里烟雾缭绕,大炉灶上的蒸笼热气腾腾,很快烘红了我们的小脸。“大叔,啥时候开笼呀?”“来早啦,刚下笼,再等等!”
其实我们掐准时间来蹭暖,大叔一声“开笼咯”,小脑袋全往蒸笼边凑。那石磨米浆蒸成的碗糕洁白如棉,热乎滋味至今难忘。
“基础”大叔的碗糕,不知勾起多少老顶街人的回忆。
不知不觉踱到“绣阁楼”,记忆里“卖挡崎”家的大肠灌血最是有名。
每次路过,总能看到农闲的叔伯们抿着小酒,就着灌血大肠,吃得咂咂作响。我暗下决心,一定要把这美味吃个够。总算攒够一毛五后,我立刻点了一大盘,又贪嘴加了好些桌上的当归泡酒,硬是把菜和小半瓶酒都下肚了。
踉踉跄跄到家,我吐了一地。母亲误以为我“吐血”,慌忙叫来瑞玉医生。一番折腾后才弄清,原来是喝醉了。谁曾想,这场啼笑皆非的醉酒,竟让我以后的嗜酒之路埋下伏笔。
没走几步,便是当年的“星仔”牛肉铺。那年代杀牛会判刑,牛肉奇货可居,只杀老弱病残的牛,肉腥味重,得细炖慢熬。
“星仔”用中药和香料去腥,肉香混着药香,他家就此远近闻名。我从前只能闻味解馋,后来农学院教书的二叔回来,我借着“我请客他出钱”的由头,带他去大快朵颐。
为了多添几次汤,我把肉都留在碗里,这点小伎俩早被二叔看穿。他怕我喝多了汤晚上尿床,偷偷往我碗里夹肉。那一次,我总算实现了牛肉自由,最后一块肉舍不得咽,含在嘴里一路慢慢细品着回家。
一路招呼着老街坊,忆着旧时光,不觉走到国姓榕下,望着“狗亩升”家的老宅。他家世代做豆腐,早年靠人力推石磨,后来“狗亩升”弄来一台稀罕机器:两个半金属球配个手柄,把麦子放进去合上,架在火上转着烤。
隐约听到里面“乒乓”作响时,就装进布袋,脚踩机关“呯”的一声巨响,半个石井都能听见。“狗亩升做膨米啦!”那拇指大的爆米花喷香诱人,他喊着“一杯米换五杯,快来尝”。
小伙伴们抵不住诱惑,偷偷回家拿米来换。那年月米是家家户户的宝贝,东窗事发后,各家娃都免不了一顿“竹子枝炖肉皮”,那屁股上火辣辣的疼,到现在想起来还隐隐作痛。
国姓榕旁的“黑果”饭店,是让我真正见识到烹饪魅力的地方。水煮小管鲜脆爽口,蒸鱼鲜嫩入味,还有煎螃蟹、七彩汤、淋油大虾、爆炒腰花、糖醋鱼……一道道拿手好菜,直接开启了顶街的美食2.0时代。
咽下回忆的口水,我走到和泰大门。 刚踏入和泰埕,便听见老乡贤郑万江娓娓道来:当年和泰商号坐拥十几艘船队,穿梭东南亚,商铺遍布各地,是远近闻名的大商号,还在家乡建起十几栋对开闽南风格院落。
我坐在竹椅上,伴着浓郁茶香,品着清甜甘冽的茶水,听着石井的过往故事,沉醉其中。
往事如烟,儿时在这条街上吃喝玩乐的场景,依旧记忆犹新。
文章采集自作者:黄允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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